You're my wanderer, little wanderer,
Won't you wander back to me.

荼岩 | ANCHOR 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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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局是两败俱伤。两个人都撑得走不动路,拒绝互相帮助,倔强地各自扶墙回楼上。
坐在门口歇息一会儿,安岩起身收拾背包,被没关门的室友看到:“明天什么安排?”
“明天大概不能带你逛了,”系好束带,安岩拎起背包,“今晚轮到我去灯塔守夜,明天一白天可能都在补觉。你可以自己转转,小镇也不大。万一走丢了就说去沃纳太太家,大家都会给你指路的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哈?”安岩有点懵,见神荼已经在穿外套,支吾半天挤出一句:“那个,海边半夜很冷的,你最好多穿点。”
“只是散散步消食。”
即将通宵浸在夜风中的人脸都绿了。终于扳回一城,神荼心情愉悦,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到下巴:“顺便看看守夜都做什么。”

从居民区出发,沿海向东,可以看到岬角的最前端有一座灯塔,修建于上个世纪,服役至今。由于年代久远,塔基的礁石已经被海浪打磨光滑,苔痕斑驳。外墙由巨大的石块砌成,重刷了很多次,上面沟沟壑壑,全是风雨留下的痕迹。
晚风和煦,两人并肩而行,缓缓走近这座红白相间的守望者。虽说临时抱佛脚,安向导的态度也称得上敬业了:“小镇曾被看作陆地的最南端,也就是‘世界的尽头’。地方志记载这里每百年会出现难得一见的极光,有情人如果沐浴其中,可以相伴一生——当然我个人怀疑这是大胡子为吸引游客搞的噱头。”
登上顶层观景台,眼前豁然开朗,栏杆处设有一架望远镜,周边岛礁上的树木清晰可见。
“服役至今……”神荼看向港口——基本都是当地的小型船只:“这里航运很发达?”
“今天天气很好,而‘好天气’是这里最稀有的东西。”安岩望着晨昏交界的地方,声音平静,“19世纪全球掀起了一次南极探索热潮,各国跃跃欲试,唯恐自己落了后——无论有没有远航科考经验。”他反手指指身后:“这个岬角是当时去往南极的必经之地。由于航线还很不完善,对气候和岛礁分布也不够熟悉,很多船只停在这里,再也没能离开。”
天色渐暗,太阳能浮标陆续亮起。海面起了雾,能见度不足两海里。两人从塔顶下来,进入值班室。安岩把钥匙插进控制台,航标灯开启,自动进入巡航模式,红色和绿色的光交替闪烁,警示过往的船只此处并不太平。

夜再深些,镇上的灯火逐渐熄灭,陷入静默。值班室门板单薄,海风的呼啸灌进屋子,催人入梦。安岩打起精神,拉过背包,掏出一个大号保温杯,又不知从哪搜刮两只一次性纸杯。拧开盖子,倒满,不大的空间顿时香气四溢。他拿起其中一杯:“来点?”
神荼接过,啜了一口——滑润醇厚,不涩不酸。抬头道:“曼特宁?”
“呦,识货呀,”安岩不着急喝,捧着暖手,“这咖啡是房东太太友情赞助,一般人我不分享的。”对方扯扯嘴角,不置可否。
后半夜是最难熬的。安岩打了第三个哈欠,保温杯也快要见底。为了抵抗倦意,他没话找话:“守夜很无聊吧。”
调整一下坐姿,盖好应急柜里的备用毛毯,神荼搓了把脸:“还好。”
“你说你,那么多好地方不去,怎么想起跑这儿旅游的。”安岩缩进毯子里,食指顶起眼镜,揉捏鼻梁——那里被鼻托压出两个浅浅的坑。
“家里长辈们安排的。”
“把你‘安排’到世界尽头?接受改造来了?”安岩一乐,“你在家是有多不受待见啊。”
神荼不为所动:“你不也到这里了。”
“那能一样吗,我这是公差。”
“嗯。”想到桌上日渐变矮的书堆和快写完的笔记,以及对方这两天无所事事的样子,神荼揶揄道:“就是暂时还没人想起来接你回去。”
“……这里还是有卫星电话的好吗?我是躲个清静。”一口咖啡差点噎住,安岩猛地坐直,捋了半天胸口,想起来件正事:“你手机也没信号吧,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?”
“……不用了。”
关切的目光迎面而来。蓝眼睛扫向一旁:“他们……都很忙。”
“金窝银窝,不如自己的狗窝。”安岩靠向椅背,“换我我就在家呆着,哪也不去……如果还能&%的话……”
谈话声渐渐远去,门外的氙气灯照进屋子,影影绰绰。年轻人做了一个短暂的梦。不知梦到什么,浑身一激灵、倏地睁眼,迅速扫视四周,半天才放松下来。
睡是睡不着了,索性起身活动活动腿脚。对面的人栽歪着,脸被镜框硌出红痕。他站在原地犹豫半天,最后还是收回手,只将对方滑落的毛毯往上掖了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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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旧是相(da)爱(qing)相(ma)杀(qiao)的一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ᕕ( ᐛ )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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