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ou're my wanderer, little wanderer,
Won't you wander back to me.

一个小段。

图来自微博@南竹不是男主 ,如有LOF恳请告知


沿溪行,尽头是一片桃林,林中仅一条小径,土地裸露,称不上平整。桃林繁茂,土路旁的一株开得格外盛,一树碎粉洋洋洒洒,颇有遮天蔽日的架势。

桃树枝干遒劲,双臂合抱不拢,树根粗壮拱出地表,上面倚着个人,反手提着酒壶,一口一口仰头啜饮。腿脚无处安放,索性伸到路中央。

来人被拦住,只得道:“劳烦让让。”

那只酒壶未动:“为何?”

“你挡住路了。”

“你这人好生奇怪,”桃树下的人坐起身来,慢悠悠地拂去衣襟上的花瓣,笑嘻嘻道:“我自开蒙便卧在这路边,从未挡住谁的路。要让,也该是你让。”


眼前这人举止无赖,言辞怪诞,眼角飞红清晰可见,衬着漫天桃花更显诡异。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是妖,只是如今现形拦路,恐怕有蹊跷。

清风徐来,一股酒气掺进花香,直扑面颊。扛着锄头的男人停下脚,眉头拧在一起:“你今年多大?”

“呃啊?”

“我问你今年多大。”

“我今年…约莫二百单七岁?”头回遇到问一只妖年纪的人类,桃花妖一脸懵逼。

“…那应是成年了,”男人没理这番胡言乱语,撂下锄头,抬手解下头顶匝得结实的发带,从中劈开一分为二,三两下重新系好,拿着剩下的一条走过去。


“…我是妖怪我是妖怪…我不怕你我不怕你…”桃花妖闭眼默念,梗着脖子等对方走过来。

身后一阵窸窸窣窣,头顶一紧,他吓了个哆嗦,猛地睁开眼,撒腿就要跑,被男人一把薅住按在原地:“马上就好。”想想又加了一句,“不会害你。”

桃花妖还不老实,被人弹了个脑瓜崩,勒令“不许动”,脊背绷得像块木板。不过头顶倒没那么痛了。

桃树旁有一潭水,他悄悄往水里瞄。风不静,人和树都皱了,看不分明,依稀一只手在他头顶翻飞,那截麻布绳子就乖顺地一下一下变短。

“好了。”男人打完最后的结,直起身,轻轻推一下他的背,作势往水潭送,显然是看穿了他之前的小动作。

他也就不藏着掖着,两步跑过去,蹲在水边研究:原本胡乱披散在脑后的头发被收拢,服帖地扎成一绺,头顶的绳子跟那人是一样的——不,比那人多了一个小坠子。


那坠子垂在耳边,温润的材质透出清冷冷的光,桃花妖临水照着,越看越欢喜。扭头想找人,却被一只手从地上拽起来。

起得太猛眼前一黑,他胡乱抓了一把,正揪在对方的大襟上。平整的交领扯得里出外进,他慌忙抹平抬头道歉,冷不防撞进一双眼。

“在我们那里,男子成年要行礼束发,做事要有规矩,”男人任他抓着,还替他拍拍衣角的土,“不能像这样随随便便蹲着,也不能横躺在路中央。”

“我没躺道上…”桃花妖小声反驳,不知为何,对上这个男人的眼睛,他总有些畏缩。忽而想起一桩,他找回些底气,嗓门又大了起来:“说起来,我都不知道你是何人,凭甚来管我?”


那人不理他,径自捡起锄头扛回肩上,走了。桃花妖急了,刚想去追,却见那人扭头,唇角牵动,嘴巴一张一翕,似乎说了两个字。

呼啦啦一阵风起,铺天盖地的桃花被风掀开一角,天空映入那人眼底,揉成奇特的颜色。

风不停,隔壁一池春水不得安生,荡起涟漪。

桃花妖怔愣许久,斜飞入鬓的那一抹红更艳了些。


自此,桃林间常有风,惹得彩霞浮动,一地落英缤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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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情人节快乐❤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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